数月后，梦馨与柳一凡来到了第一个城镇。

小石城。

此刻梦馨与柳一凡正坐在小石城中的一家小餐馆处，

柳一凡与梦馨随意点了些饭菜，

不多时饭菜便上来。

“嘿！客官还请慢用。”小二将一盘烤鸡端上来后便退了下去。

柳一凡拿出筷子递给梦馨道：“尝尝吧。”

“嗯。”梦馨夹了块肉放入嘴中皱眉道：“这个味道没有一凡你烤的好吃。”

柳一凡笑了笑，同样夹了块肉放入嘴中。

那肉肉质鲜嫩，烤的技术也不错，但却没有柳一凡烤的好吃，毕竟柳一凡可是金丹，不元婴期的修士，以真元来萃取那些肉，在加上那些肉的来源，那可是无影山的野兽，在无影山上居住的野兽浑身灵气充裕肉质自然也不是这等家禽可以比得上的。

“轰隆！”

天空中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原本冷清的小餐馆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小二见四周人多了起来，便对柳一凡与梦馨二人道：“二位客官能否移驾至那窗台处？”指了指窗边一张四方桌，那四方桌上坐着两人，男子年若二十却是一头白发，而女子却只有七八岁，粉嘟嘟的脸看起来别样可爱。

柳一凡点了点头便与梦馨一同坐在了那男子的身旁，

“轰隆！”

男子没有因为柳一凡的到来而惊异，而那小女孩则好似睡着了，小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好似在做着什么美梦一般。

但就在此时一个乞丐从雨中跑了进来，那乞丐瘦若皮包骨，身上破破烂烂浑身被雨水所浸透。

一些客人看到这乞丐进来，便冒着大雨跑到了隔壁或者他家酒楼。

小二看着那乞丐怒道：“你这乞丐怎么还来？”

乞丐蓬松着头发，满脸污渍，他看着那小二露出黄牙傻笑道：“看我说过的今天会有大雨下，你答应给我一顿饭吃。”

原来这乞丐早在三天前便与小二赌今日会下雨，小二不想这乞丐打扰自家生意便与他赌上一次，却不知今日是真的下雨了。

“一凡，那人好厉害居然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梦馨指着那乞丐惊异道，要知道那乞丐身上没有半分真元波动，但他竟然知道今天会有雨落这如何不让梦馨惊异？

柳一凡摇了摇头道：“这并非是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无论那天，只要下雨那么他就会去一家客栈这样说。”

“什么意思？”梦馨追问道。

“他先是在各家客栈说明日，后日，大后日等等会有雨下，那些客栈的人不愿与其纠缠打扰自家生意便与其赌约，而当下雨时他便会去那家约定过的客栈索食。”

柳一凡解释道，这种手法他以前就曾见过，不过这样的手法不能用多，刚开始被你蒙中了索取一顿食物倒也没什么，但要让他们知道你是在欺骗他们的话，那就免不了一顿毒打，所以一般这种乞丐都是每月换一个地方，蒙中后骗取些银两在换个地方继续骗取。

那小二显然也是被这样骗过的人，自然知道这乞丐曾到处乱说。

但看向四周便随便取了两个馒头给他道：“走吧，走吧。”

但怎想那乞丐不接那馒头，指着柳一凡桌上的烧鸡傻笑道：“你说了会请我吃烧鸡的。”

烧鸡一盘可要三十文钱，就算是自己也舍不得吃！

只有在逢年过节才有得吃，更何况要自己请这个疯乞丐呢？

乞丐看着老板那阴沉的面色也发狠起来，用脚踹那疯乞丐怒骂道：“给你脸不要脸，滚出去，现在连两个馒头都不给你！”

“噗，噗，噗。”

一脚一脚。

小二刚开始只是轻轻的踢，希望这乞丐能知难而退，但这乞丐愣是不动！

这小二的脚也就开始用起力来，

“呕。”

那乞丐吐出了口鲜血，但他依然卷曲着身子，并未因为小二的脚越来越重而退缩。

“够了把？”

柳一凡拿着那盘烧鸡走到那疯乞丐面前，对小二问道。

那小二见客官都来了，自然也不能打了，便退了下去继续招呼其他人。

“来。”柳一凡将那烧鸡递给疯乞丐，在从乾坤袋中拿出少许碎银子（药店中用无品丹药换取的。）给了那疯乞丐道：“吃吧，不够还有。”

“谢谢，”那疯乞丐将柳一凡手中的碎银子拿走，那盘烧鸡以及在落地上脏了的两个馒头后便冲入雨中。

柳一凡走回了那窗边的位置，

“为什么这么做？”那白发男子突然开口问道，

“那些乞丐这么做并非是你们想象中的无赖，无理取闹，他们也有他们的难处。”柳一凡看着那捂着烧鸡的疯乞丐飞快的狂奔的背影道：“我以前也见过这样的例子，他们并非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其他，可能那盘烧鸡他一点都不会吃，可能那两个馒头他也只会吃摔脏的部分。这些他们都是有苦衷的。”

是啊，自己何尝不是这样呢？

那乞丐为什么不走？是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赖在这里被打了一顿那小二还是会将烧鸡拿出来的，毕竟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可能自己可以不吃肉，可以自己吃那脏了的馒头，但是孩子不能！

当初柳一凡就曾见过这样做的人，而他把那盘烧鸡全部留给了自己的孩子，他只是吃那些骨头，或者说那剩下的骨头的可能会被熬成汤给孩子们吃，自己分毫都没有吃到。

这样很傻吗？

当初自己的爷爷不也一样那么傻吗？求到的东西好的都给自己，而爷爷却只吃一些残羹剩饭。

为了自己，爷爷能付出一切，许多事情都不是他们能想象的，或许在你眼中那疯乞丐就是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但是在他的孩子们眼中呢？

或许那一顿毒打会让疯乞丐痛上许久，但是却可以得到孩子们的营养，而且自己那样子也更容易得到同情，获取更多的钱，除去上缴的一部分外在给孩子们…

梦馨拉住了柳一凡的手，柳一凡捏了捏示意放心。

“你，不错。”那白发男子看着柳一凡淡淡道：“那些人只会冷眼旁观，而你却会出手，不错，不过我看你最近会有血光之灾，不过应该可以渡过，希望我们能在见。”

说完这句话后白发男子与那七八岁的小女孩便消失不见，而在桌上留下了三行字与一锭金子，

‘天无道，以万物为刍狗。地无常，以众生作戏谑。人无善，以殷血染天下。’

“一凡，他到底是什么人？”梦馨问道，

柳一凡轻摇了摇头，果然尘世中也是卧虎藏龙。

而在一条小道中，那个疯乞丐抱着烧鸡奔跑着。

而在身后有着三个面色不善的衣着破烂的人正在追着那个疯乞丐，

“把钱都交出来！”

“把烧鸡交出来。”

……

…